第二六四章偏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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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六四章偏心
三人很快吃完飯，許應如表示自己今晚要留在積微齋陪梅少卿，梅少卿知道她這是在擔心自己，而自己也有許多話同她說，便欣然答應下來。
崔聞溪是個男子，不能像許應如那樣同梅少卿親近，確定梅少卿沒事後，吃過晚飯便決定離開。
末了，他還向梅少卿表示說道：“玉莊，今天老師來了封信，是寄到梅府的。你不在府中，綰月便把信交給我，讓我轉交給你。我雖然沒看這封信，但老師要說的事情，應該與寫給我的那封相差不大。他老人家在江左，聽到溫府做出那樣的事情後，發了很大的火，過不了幾天就要親自來京城。”
梅少卿楞了楞，喃喃地重覆道：“親自來京城？”
崔聞溪點了點頭：“老師一向疼愛你，又怎麽咽得下這口氣呢？這次京城他是來定了，溫家做出那樣的事情，都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梅少卿點了點頭。
其實，她外祖回京城也是應該的。昔年她外祖還沒告老還鄉的時候，連家在京城何其風光？當年朱雀街最大的幾間宅子中，便有連家的一座。
上輩子，她外祖早早病逝。他老人家病逝之後，朱雀街的宅子便被收了回去，梅少卿雖然得了一座新的，但也不經常去住，還住在溫家的宅子裏。
可這輩子卻不同了，她外祖還健在，朱雀街的宅子也還在。
她雖然沒住過那間宅子，可那裏卻是她母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，連家曾經輝煌過的地方。當年她因為不想踏入傷心地，所以連宅子的具體位置都沒有問，可現在她外祖回來，便可以進去看一看了，甚至與她外族一起回到宅子裏住！
看著崔聞溪離開，梅少卿叫來秦綿向她問道：“綿娘，你明天替我去牙行，雇一些傭人來，去打掃打掃連府的宅子。”
剛才的那番對話沒有避著秦綿，秦綿也是清楚梅少卿的意思的，建議道：“東家何不直接到牙行去挑選一些下人？”
梅少卿搖了搖頭道：“外祖識人比我更準，何不讓他老人家親自找些合眼緣的？”
“也是。”秦綿笑著點了點頭，真心替梅少卿歡喜，“連老大人來京城，東家在京城可算有親人了。”
說罷，她便退了下去，留梅少卿與許應如在廳裏。
梅少卿吩咐書童去泡茶，自己則與許應如到院子裏的涼亭裏乘涼。
一陣夜風吹來，天上的雲彩把月亮都遮住了，涼亭邊的樹葉“嘩嘩”地輕響起來。這種有風的夜晚，即便在夏季也不必擔心有蚊蟲，風中夾帶著井水的涼意吹在人身上，倒叫人身上輕爽不少。
書童很快把茶端上來，站在一旁聽梅少卿使喚。
梅少卿見這小書童困得臉眼睛都睜不開，便讓他下去睡覺，小書童說了句“東家真好”，便開心地退了下去。
許應如替她倒了杯茶，問道：“今天這件事情，倒讓我想起一個人。畢竟，丹陽郡主畢竟是恭親王的嫡女，與你之間不過都是一些小事，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對付你。”
梅少卿嘗了口茶，發覺有些燙，便放在石桌上任它涼一會兒。
“應如指的可是王家的那位？”
許應如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我聽社中有人說，王夢歧在到玄一觀為其母親守孝之前，是京城中名頭最響的貴女。可當時，論及才貌與她相媲美，或者稍遜的卻不只她一個。但奇怪的是，那幾位貴女要麽就嫁到了外地，要麽就莫名其妙臭了名聲。總之，沒有一個是好下場的，也只有她王夢歧安然到了現在。”
“後來，她入了玄一觀，京城之中倒是清凈了不少。王夢歧當年的事情，在私底下也漸漸傳開了，但礙於她祖父是王宰輔，而且她做的事情處理得很幹凈。所以，並沒有人一口咬定就是她動的手腳。”
許應如說起這件事情，梅少卿倒也想起來。上輩子她回到京城之後，在很短的時間便搭上了周牧儀這條線。與周牧儀一樣，她走的是仕途，因此對京城貴女圈子裏的事情了解不多。
可仔細一想，當年確實有幾個十分出眾的貴女，可等到了年紀之後便銷聲匿跡了。
按理來說，官宦人家顏色出眾的女兒，哪怕是庶出的，在選親事時也盡量選在京城這塊地方，更何況那幾位都是嫡女？
想起王夢歧的手段，梅少卿倒有些相信這些流言了，既要拉別人下來，又要博得好名聲，這的確是王夢歧的風格。
“這件事情王夢歧的嫌疑的確很大，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，其中有她參與。”
許應如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有人看見，王夢歧的侍女知鄉昨天午後去過恭親王府，行色匆忙，似乎在遮掩什麽，這還不足以證明嗎？”
看來，丹陽郡主還不知道自己成了冤大頭。根據王夢歧的習性，前腳剛利用完人，後腳就一定會把自己撇得一幹二凈，她敢做下這種事情，一定有把握讓丹陽郡主不說出她來。
梅少卿第一次覺得丹陽郡主腦子不靈活，對於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。
要是丹陽郡主早些反應過來，就不會發生後面這麽多事了。
“先不說這件事了。”許應如嘆了口氣，神色凝重地看著梅少卿，“我這裏還有一樁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。”
涼亭裏沒什麽光線，梅少卿雖然看不真切，但也感受到許應如情緒，正色道：“你且說說吧。”
許應如道：“我還聽人說，王宰輔聽說上次你砸了他家玉碗的事情非常生氣，對外稱自己的孫女不一定比你梅少卿差。所以，他預備向太女殿下討要一個幕僚的位置，讓王夢歧到殿下身邊謀個一官半職。”
梅少卿挑了挑眉毛，笑道：“哦？這樣丟臉的事情，我這邊一點風都不透，他們倒把事情全抖出來了？”
許應如聽她一點也不著急，無奈道：“你倒是一點都不急，她擺明了想搶你的位置。無論是在皇太女身邊的，還是孟長史身邊的！”
“這便不奇怪了，他一向把王夢歧當孫子養，眼角著如今女子也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，自然不會放過。”梅少卿冷笑，“我便是周大姑娘，也樂意王家投誠。多一個王家人在她麾下，哪怕是個閑人又有何妨？”
許應如當然也想到了這點，要不然她就不會這麽心急。
旁人都說梅少卿與周牧儀的情誼一定非比尋常，若只是單純的下屬關系，又怎麽可能親自出現在青雲樓，為她將宜安公主與丹陽郡主臭罵一通？
可只有梅少卿知道，周牧儀身邊已經有了孟雪崖。若是自己輕易便成了她的手下，也只會是個普通的幕僚，只有自己百折方屈，才博了一個太女舍人的位置。
而如果周牧儀想要拉攏王家，按照這套標準，長時間後總會給王家一個交代。否則，就會讓王家心生不滿。
可憐自己費盡力氣才得到的東西，卻為別人鋪了一條康莊大道。
要說為什麽，自己心裏總是有那麽一點膈應呢？
許應如嘆了口氣，問道：“玉莊可有什麽法子？”
“又不是到了壯士斷腕，英雄自戕的地步，以周大姑娘的精明、野心，怎麽可能只取連家而舍棄王家？”梅少卿喝了口茶水，接著說道，“兗州歸心，周大姑娘的地位看似穩固，但實際上卻並未穩定，多一個王家相助，何樂而不為？”
也就是說，目前沒有任何法子了，只有見招拆招。王家雖然金貴，可連家也不是山野村夫，雖然人丁並不興旺，卻桃李遍天下，要動連家也需要一定的資本。
許應如也想到了這點，不由地沈默起來，她深深地為梅少卿擔憂。
梅少卿見她這樣擔心，自己便一點也擔心不起來了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沒想到堪堪過了半年而已，我們家應如居然精進了這麽多！好了，不要累壞了身體，快些去洗漱睡覺吧。以後，我還要聘你當我的軍師呢！”
許應如“噗嗤”笑出聲來，道：“我只是一個女冠，能主持好冷香社就不錯了，還當什麽軍師？”
梅少卿笑盈盈的：“今日可不就給我當了一晚的軍師嗎？”
兩人笑著起身到，梅少卿到房裏睡覺，許應如去洗了個澡，便回到客房裏休息。
而另一邊，崔聞溪出了積微齋後，並沒有直接回到住處。馬車離開太學街後，便轉到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裏，巷子裏的酒家還沒關門，門前擺的攤子上坐著一個喝酒的紫衣青年。
崔聞溪下了馬車，同他道：“玉莊平安回來了。”
車瑜點了點頭，長出一口氣：“回來便好，辛苦你了！”
“對了，師兄，今日老師那邊來了一封信。玉莊那邊也有，師兄可收到了？”崔聞溪坐在車瑜身邊隨口問道。
車瑜楞了楞，放下手裏的筷子，驚奇地問道：“什麽信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“呃，沒什麽，老師就是說他過幾天便來京城。”崔聞溪虛咳一聲，尷尬地看著車瑜，看來他這是說錯話了。
巷子裏頓時傳來車瑜不滿的聲音：“啊啊啊，這老東西實在太偏心了！以前偏我姐姐，現在偏你和小玉莊，這日子沒法過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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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很快吃完飯，許應如表示自己今晚要留在積微齋陪梅少卿，梅少卿知道她這是在擔心自己，而自己也有許多話同她說，便欣然答應下來。
崔聞溪是個男子，不能像許應如那樣同梅少卿親近，確定梅少卿沒事後，吃過晚飯便決定離開。
末了，他還向梅少卿表示說道：“玉莊，今天老師來了封信，是寄到梅府的。你不在府中，綰月便把信交給我，讓我轉交給你。我雖然沒看這封信，但老師要說的事情，應該與寫給我的那封相差不大。他老人家在江左，聽到溫府做出那樣的事情後，發了很大的火，過不了幾天就要親自來京城。”
梅少卿楞了楞，喃喃地重覆道：“親自來京城？”
崔聞溪點了點頭：“老師一向疼愛你，又怎麽咽得下這口氣呢？這次京城他是來定了，溫家做出那樣的事情，都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梅少卿點了點頭。
其實，她外祖回京城也是應該的。昔年她外祖還沒告老還鄉的時候，連家在京城何其風光？當年朱雀街最大的幾間宅子中，便有連家的一座。
上輩子，她外祖早早病逝。他老人家病逝之後，朱雀街的宅子便被收了回去，梅少卿雖然得了一座新的，但也不經常去住，還住在溫家的宅子裏。
可這輩子卻不同了，她外祖還健在，朱雀街的宅子也還在。
她雖然沒住過那間宅子，可那裏卻是她母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，連家曾經輝煌過的地方。當年她因為不想踏入傷心地，所以連宅子的具體位置都沒有問，可現在她外祖回來，便可以進去看一看了，甚至與她外族一起回到宅子裏住！
看著崔聞溪離開，梅少卿叫來秦綿向她問道：“綿娘，你明天替我去牙行，雇一些傭人來，去打掃打掃連府的宅子。”
剛才的那番對話沒有避著秦綿，秦綿也是清楚梅少卿的意思的，建議道：“東家何不直接到牙行去挑選一些下人？”
梅少卿搖了搖頭道：“外祖識人比我更準，何不讓他老人家親自找些合眼緣的？”
“也是。”秦綿笑著點了點頭，真心替梅少卿歡喜，“連老大人來京城，東家在京城可算有親人了。”
說罷，她便退了下去，留梅少卿與許應如在廳裏。
梅少卿吩咐書童去泡茶，自己則與許應如到院子裏的涼亭裏乘涼。
一陣夜風吹來，天上的雲彩把月亮都遮住了，涼亭邊的樹葉“嘩嘩”地輕響起來。這種有風的夜晚，即便在夏季也不必擔心有蚊蟲，風中夾帶著井水的涼意吹在人身上，倒叫人身上輕爽不少。
書童很快把茶端上來，站在一旁聽梅少卿使喚。
梅少卿見這小書童困得臉眼睛都睜不開，便讓他下去睡覺，小書童說了句“東家真好”，便開心地退了下去。
許應如替她倒了杯茶，問道：“今天這件事情，倒讓我想起一個人。畢竟，丹陽郡主畢竟是恭親王的嫡女，與你之間不過都是一些小事，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對付你。”
梅少卿嘗了口茶，發覺有些燙，便放在石桌上任它涼一會兒。
“應如指的可是王家的那位？”
許應如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我聽社中有人說，王夢歧在到玄一觀為其母親守孝之前，是京城中名頭最響的貴女。可當時，論及才貌與她相媲美，或者稍遜的卻不只她一個。但奇怪的是，那幾位貴女要麽就嫁到了外地，要麽就莫名其妙臭了名聲。總之，沒有一個是好下場的，也只有她王夢歧安然到了現在。”
“後來，她入了玄一觀，京城之中倒是清凈了不少。王夢歧當年的事情，在私底下也漸漸傳開了，但礙於她祖父是王宰輔，而且她做的事情處理得很幹凈。所以，並沒有人一口咬定就是她動的手腳。”
許應如說起這件事情，梅少卿倒也想起來。上輩子她回到京城之後，在很短的時間便搭上了周牧儀這條線。與周牧儀一樣，她走的是仕途，因此對京城貴女圈子裏的事情了解不多。
可仔細一想，當年確實有幾個十分出眾的貴女，可等到了年紀之後便銷聲匿跡了。
按理來說，官宦人家顏色出眾的女兒，哪怕是庶出的，在選親事時也盡量選在京城這塊地方，更何況那幾位都是嫡女？
想起王夢歧的手段，梅少卿倒有些相信這些流言了，既要拉別人下來，又要博得好名聲，這的確是王夢歧的風格。
“這件事情王夢歧的嫌疑的確很大，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，其中有她參與。”
許應如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有人看見，王夢歧的侍女知鄉昨天午後去過恭親王府，行色匆忙，似乎在遮掩什麽，這還不足以證明嗎？”
看來，丹陽郡主還不知道自己成了冤大頭。根據王夢歧的習性，前腳剛利用完人，後腳就一定會把自己撇得一幹二凈，她敢做下這種事情，一定有把握讓丹陽郡主不說出她來。
梅少卿第一次覺得丹陽郡主腦子不靈活，對於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。
要是丹陽郡主早些反應過來，就不會發生後面這麽多事了。
“先不說這件事了。”許應如嘆了口氣，神色凝重地看著梅少卿，“我這裏還有一樁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。”
涼亭裏沒什麽光線，梅少卿雖然看不真切，但也感受到許應如情緒，正色道：“你且說說吧。”
許應如道：“我還聽人說，王宰輔聽說上次你砸了他家玉碗的事情非常生氣，對外稱自己的孫女不一定比你梅少卿差。所以，他預備向太女殿下討要一個幕僚的位置，讓王夢歧到殿下身邊謀個一官半職。”
梅少卿挑了挑眉毛，笑道：“哦？這樣丟臉的事情，我這邊一點風都不透，他們倒把事情全抖出來了？”
許應如聽她一點也不著急，無奈道：“你倒是一點都不急，她擺明了想搶你的位置。無論是在皇太女身邊的，還是孟長史身邊的！”
“這便不奇怪了，他一向把王夢歧當孫子養，眼角著如今女子也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，自然不會放過。”梅少卿冷笑，“我便是周大姑娘，也樂意王家投誠。多一個王家人在她麾下，哪怕是個閑人又有何妨？”
許應如當然也想到了這點，要不然她就不會這麽心急。
旁人都說梅少卿與周牧儀的情誼一定非比尋常，若只是單純的下屬關系，又怎麽可能親自出現在青雲樓，為她將宜安公主與丹陽郡主臭罵一通？
可只有梅少卿知道，周牧儀身邊已經有了孟雪崖。若是自己輕易便成了她的手下，也只會是個普通的幕僚，只有自己百折方屈，才博了一個太女舍人的位置。
而如果周牧儀想要拉攏王家，按照這套標準，長時間後總會給王家一個交代。否則，就會讓王家心生不滿。
可憐自己費盡力氣才得到的東西，卻為別人鋪了一條康莊大道。
要說為什麽，自己心裏總是有那麽一點膈應呢？
許應如嘆了口氣，問道：“玉莊可有什麽法子？”
“又不是到了壯士斷腕，英雄自戕的地步，以周大姑娘的精明、野心，怎麽可能只取連家而舍棄王家？”梅少卿喝了口茶水，接著說道，“兗州歸心，周大姑娘的地位看似穩固，但實際上卻並未穩定，多一個王家相助，何樂而不為？”
也就是說，目前沒有任何法子了，只有見招拆招。王家雖然金貴，可連家也不是山野村夫，雖然人丁並不興旺，卻桃李遍天下，要動連家也需要一定的資本。
許應如也想到了這點，不由地沈默起來，她深深地為梅少卿擔憂。
梅少卿見她這樣擔心，自己便一點也擔心不起來了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沒想到堪堪過了半年而已，我們家應如居然精進了這麽多！好了，不要累壞了身體，快些去洗漱睡覺吧。以後，我還要聘你當我的軍師呢！”
許應如“噗嗤”笑出聲來，道：“我只是一個女冠，能主持好冷香社就不錯了，還當什麽軍師？”
梅少卿笑盈盈的：“今日可不就給我當了一晚的軍師嗎？”
兩人笑著起身到，梅少卿到房裏睡覺，許應如去洗了個澡，便回到客房裏休息。
而另一邊，崔聞溪出了積微齋後，並沒有直接回到住處。馬車離開太學街後，便轉到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裏，巷子裏的酒家還沒關門，門前擺的攤子上坐著一個喝酒的紫衣青年。
崔聞溪下了馬車，同他道：“玉莊平安回來了。”
車瑜點了點頭，長出一口氣：“回來便好，辛苦你了！”
“對了，師兄，今日老師那邊來了一封信。玉莊那邊也有，師兄可收到了？”崔聞溪坐在車瑜身邊隨口問道。
車瑜楞了楞，放下手裏的筷子，驚奇地問道：“什麽信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“呃，沒什麽，老師就是說他過幾天便來京城。”崔聞溪虛咳一聲，尷尬地看著車瑜，看來他這是說錯話了。
巷子裏頓時傳來車瑜不滿的聲音：“啊啊啊，這老東西實在太偏心了！以前偏我姐姐，現在偏你和小玉莊，這日子沒法過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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